拉蒙真的很慷慨。只是一夜功夫,他就托仆人送来了“玩具”。
只是这个“玩具”,好像送错了品种……
“那个狼孩呢?”贝利亚挺着肚子,杀气腾腾地站起来,说道:“狼孩呢?那个兽人!”
仆人呆呆地望着贝利亚不敢说话,似乎是被他突然升起的火气吓了一跳。
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”
贝利亚从仆人的背后一把揪住女孩的领子,然后把她提起来,“怎么是她!拉蒙难道没有听懂我说的是谁吗?还是说是你领错了。”
“老爷,那个叫拉蒙的奴隶贩子确确实实是把这个孩子交给我的,要我把她送到老爷这里。”
“啊?”听到仆人说的,贝利亚放下了手中的烟斗,脸上泛起了青色,不一会儿,他的手也颤抖起来,好像犯了尼古丁中毒的老毛病。
“嘘…”
老仆人把掉下来的女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。
“混账,把这么个垃圾塞给我,这个拉蒙……”贝利亚双手背在后面,来回踱步。
他一共走了五圈。
“那小东西呢?”停下的拉蒙,把可怕的眼神投向仆人。
“咕……”
眼前老爷的神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,而且眼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“人呢!”贝利亚暴跳如雷,他跨两步上前,狠命地从仆人背后把女孩扯了出来,然后把她拖到了地上。
“老……老爷。”
仆人慌慌张张地想要说什么,但被贝利亚一个瞪眼堵了回去。
“不要!不要打我!”
露出的小腿肚上全是伤痕,女孩在地上打着滚,被赶得如同铁轨下的土拨鼠一样。
“妈的!”贝利亚飞起一脚,如煞神般咆哮:“打见到了你就没有好事情!”
肚子挨了一脚,女孩被打到了房间的另一头。然而,她没有哭泣,就像习以为常了一样,她捂着肚子无声无息地蜷进房间的角落,不敢发出一点响动。
“啊!啊-------!”
嘴角挂着粘稠的唾液,尼古丁中毒让贝利亚变得更暴躁了。
“嘘,嘘!老爷!老爷!”
做出姿态想要拉住狂暴的贝利亚,仆人浑身直哆嗦:“不要这么大声,太太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那你就别叫唤!你个娘家的狗……啊!那个拉蒙就是个骗子!他还送来个丧门星来咒我!”
“老爷,拉蒙先生只是会错了您的意,您只要再跟他讲清楚就是……”
“什么?”野兽一样回过头,贝利亚盯着仆人,“你管拉蒙叫什么?”
“额……”
仆人满脸流汗,手指不知所措地在胸前比划。
“我感觉你是疯了。你看我还能再去见一次拉蒙吗?啊?”
“这…这…如果老爷愿意的话……”仆人低声下气地说。
“给我滚!”
扯着衣袖往上撸,贝利亚把地板踩的邦邦响,直勾勾地将仆人往房门外赶。
“是的!老爷!”
“呸!”
房门在鼻尖前嘭地关上,贝利亚咬着惨白的嘴唇朝房间角落里转过身,他抽出裤子上的腰带,并投去了邪恶的一瞥。
……
18日的清晨,雨。
四个金币,到白送。一个人,还不如一筐麦。
【喂,你叫啥?------就算是牲畜也应该有个名字的吧?就像大黄,花花什么的。------嘉伦?你居然叫嘉伦?哈哈哈!】
灰色记忆里,那个叫贝利亚的男人,他的手和腰带长得一模一样。
湿漉漉的街角。
酒馆的篝火边,诗人在演奏。
悠扬婉转的提琴,还有那萧瑟悲切的长笛……
------我好恨……
前方的世界好像被刻刀画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线。
【喂!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乞丐了,该死的东西,想来想去也就这点用处。】
发胀的大脑深处,右手变成鞭子的胖子如此在头顶言语。
“行行好,给点钱吧……”
手伸出破斗篷,嘉伦拖着不合脚的木屐,在泥水地里挪动:“我快要饿死了…行行好吧,这位夫人。这位老爷!”
“去去去!”“别弄脏了我的衣服!”“小杂种,别站在店门口!”
平时大慈大悲的贵妇,她们怀中抱的狗朝嘉伦狂吠。
平时文质彬彬的绅士,他们朝嘉伦抡起了拐杖。
沿途一路是怒吼与嘈杂。
女孩抱着的破碗,到底是只讨到了四个铜板。
------好想回家……
【你敢逃跑的话,我随时都可以叫人把你的腿给砍了!妈的拉蒙。】
铺面而来的风,混杂着恐惧的烟草味,嘉伦的双腿一阵打颤,她呼吸不过来,脖子就像被蛇缠住了一样。
酒馆的后门,卖完柴火的樵夫黑着脸,提着斧子走了出来,今天的柴火进了水,卖的价钱很不好。
“不要!不要!不要砍我的脚!”
“啊!!”
女孩尖叫着,抱着碗踉跄着冲出去。
“嘿!小乞丐!”
上风口叼着烟斗的小商人,避之不及。
啪叽!哗啦啦------
嘉伦和着她的那件破斗篷,摔进马厩边的烂泥坑里。
“哦!我的神啊,我才用四个金币买的新衣服!”
尖叫!肮脏的液体飞溅到小商人的手腕上,后面的酒馆,诗人的长笛发出最凄婉无助的哀鸣。
“你要怎么赔我!”
------嘉伦不知道……
把心埋进泥水坑的最底下,嘉伦只是接受着小商人的踢踹。
“妈的。哑巴一样。”
踢得累了,小商人弯下腰,拿走碗里的四个铜板。
啐!
恶心的痰液,在泥水上漂浮。
“唔……”
黏着污渍的眼睛睁开,望向前方,透过白色纵线一样的雨丝,女孩在灰色的泥水坑边摸到了空荡荡的碗。
叮!
雨停了。
屋檐下,蒙着细密水珠的风铃,摇曳。
重新响起的吉他声,充满了希望。
紧贴着地面一阵又一阵刮来的风,轻抚着被木屐磨得赤红的足。太阳从乌云的一角伸出了光芒……
一辆很大的旧马车开了过来,而车子里,正坐着天秤。
笃笃。
马车停下,打开了门。
最先下来的,是扛着枪的护卫。
之后……
哗啦哗啦,天秤沿着马车台阶下来的每一步,都带着铁链的声响。
“我可以吗?”
“如果不是逃跑。老板说了,随便你干什么。”抱着枪,护卫伸手压住自己的帽檐。
“感谢。”
向着护卫,天秤提裙行礼,然后走向了趴在地里的嘉伦。
“哼,还真是大发慈悲呢,这个女人。”
“真是搞不懂老板怎么想的,养了一个花瓶。”
“鬼知道。”
“嘿嘿嘿。”
逐渐聚拢上来的人群,嘈杂着,都带着笑脸看向天秤和“小乞丐”,他们中有抱着狗的贵妇,也有杵着拐杖的绅士,当然,还有那神气活现,穿着新衣服的小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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